絮状沉淀

[周黄] 一见钟情（中）

接（上）
 ＃新员工周×主管黄(然而并不是一个部门)

＃说是周黄其实基本周×黄无差啦(？

＃傻白是固有属性，甜是努力方向

＃上一条不可信，过个渡，下章比较甜，大概

（以及备注，本文里如有小周话太少或者反应慢的时候其实大多是“恋爱debuff”效果嗯！_(:з)∠)_

 
  

6。

有句话叫爱情来得太快就想龙卷风。

又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

还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

不管事实情况更契合以上哪一句，总之黄少天还是和往常一样锁了门就哼着小曲儿甩着钥匙串等电梯。

电梯在9楼停了下，继续缓缓下降，数字跳到7，厚厚的合金门永远迟钝几秒地向两侧滑开——

里边站着个人。

高挑的身材裹在一件薄风衣里，俊朗的脸上表情缺缺，黑发比照片上长了两个厘米左右，眼睛微微眯着

周泽楷。

门开的同时，他的目光条件反射地投过来。

超俗套的相遇方式，黄少天边内心吐槽，边扬起一个招牌式灿烂笑容。

然后他看到大帅哥的悄悄迟了半秒地眨了眨眼，睫毛盖下来，又扬回去，再然后，给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啊，什么叫意淡却浓，化在我心中。

大概是场景太过小言，黄少天心中同时飞速刷过一条“这人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

备注，此弹幕仅自己可见。

 
  

“你就是新来的小周吧？你好你好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黄少天。”再俗套的相遇方式那都是相识的契机啊！正常人的一生嘛，本来就应该是俗套的，俗套地念书、俗套地工作、俗套地恋爱。嗯，恋爱，秉着这样的心态黄少天俗套地开始了搭讪。

——宣言再霸气不羁，黄少天也就是个没投入恋爱过的小年轻。当不了电流乱窜情场高手，也不会是热衷于承包事业的总裁先生。

 
  

“我是。黄主管好。”周泽楷的语速比黄少天要慢了不少，带着如传闻中的文静腼腆感，就是让黄少天觉得听着很舒服。

咳，人对喜欢的人的评价大多是不讲道理的。

“哎你认识我啊？我这么有名么哈哈哈？ 说笑说笑，小周是认真地提前做了功课熟悉公司吧？这态度，给你点个赞啊！”

周泽楷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决定不说他知道是因为之前人力的小吴和他吐槽过的诸多关于“我的上司”的话题——事实上让他说这个也确实有难度。

黄少天大概误解了他不好意思的原因，继续说下去，“不过咱俩差不多大呢，你也别叫我黄主管，多见外。”

“嗯。那？”

“就叫名字呗！”黄少天大手一挥。

周泽楷的反应时间又多了两秒，然后带着点窘迫的低音在电梯厢里响起：“……少天？”

 
  

救了个命我本来真的只想到是三个字的名字是他自己这么理解的啊怎么办突然直接被这么叫感觉心上中了一枪啊啊有点小开心小激动呢——

黄少天内心仿佛有一群羊驼顶着巨大的文字泡呼啸而过，面上却一派镇静地点了点头。

小子，你好像还蛮有潜力的。我都要被你掰弯了(哪里不对x)

 
  

出公司门的时候，他冲周泽楷挥挥刚互相交换电话号码的手机，愉快地喊道：“改天一起出去玩啊——”

 
  

7。

 
  

然而接下来他们都不太有“出去玩”的机会。

恰逢公司生意旺季，各部门都有各部门的好忙，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只想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被子一蒙昏天暗地呼噜呼噜——睡。

 
  

几周都这么过去了，两人也就是加个微信QQ微博的，聊不上几句，公司见着面就匆匆点个头，继续小跑着去向不同的方向。

黄少天偶尔忙里偷闲地想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两人面对面交谈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得，别说数了，除了那个很小说开头的相遇以外，平淡得连在他这个暗恋人家的家伙这里都缺乏能留下印象的镜头。

可见生活就算偶尔给了你一个好似狗血纯爱的开端，它也依旧是个没有调料包的泡面番。

 
  

周泽楷的少言属性那是板上钉钉的，黄少天又被工作折腾到懒得话唠这样天怒人怨的地步，那还能有啥交流呢？相比“闲聊”，反而也就是短信比较多了：大概像是“今天也还是累成狗……”“嗯。”“不说了晚安明天还要继续赶报表啊！”“晚安，加油！”这样。并且就算如此也像被施加了个圣愈术，精气神都能回复不少。

可偶尔消停下来，把脑子从繁琐的工作事务里拽出来想想这码子事儿，黄少天还是会觉得这不够。

从细枝末节处反而更能瞧出一个人真实的模样，平淡无趣的生活丝毫不能影响好感度蹭蹭往上涨。人都总想有更多的时间与喜欢的人待在一块儿，怎么能够呢。

 
  

要说周泽楷不是答应叫你“少天”了吗多亲昵啊？可是转念一想，人周大帅哥似乎还有个乖宝宝属性，要求只要不过分的总是答应的，指不定哪天就会出来几个“多天”“少地”的。  而且人说话常年不带主语，这美好的称呼(x)真没叫过几句——还让不让人愉快地YY了。

 
  

黄少天趴在酒吧桌上这么和叶修抱怨“恋爱了的新烦恼”的时候，被叶老板不屑地拎起来扔了三句话。

一，你有空来我这喝酒没空去找人发展感情？

二，人话少，你话不是很多吗多退少补懂不懂啊少天大大？这互补属性很夫妻哦不夫夫的。

三，少给我趴桌上装醉赖账，不是失恋酒钱一律只给打折不给免！

 
  

这几周里，公司的“周泽楷热”倒是也下去了不少，一来是由于天天见没那个新鲜感，二来，不少人私下里都说，周泽楷啥都好，就还是闷了点，人是老实礼貌，可都不会说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聊啊。

有资历老一点的这时候就笑，你还记得黄少刚来的时候么？那也是一阳光帅哥风云人物，后来大家嫌他太活泼了……

“哈哈哈哈你说得够委婉的！”

“客观说黄少最近两年好了不少。噗哈哈哈”

“你说他俩要是能稍微互补下多好……咱公司双草哎，两个都没法好好沟通……”

“醒醒。”旁人一副“你怎么就不懂呢世界从来不圆满”的哲学脸拍拍前边发言的姑娘的肩。

“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多退少补！对就是这个！我们小学老师特爱给我们讲这个，我看这两人就是需要这么来一下。你那什么表情？我这也是有道理的好吧。”

 
  

路过的黄少天默默地想，怎么又是这个词儿，就算我肯退，总得某人乐意补吧？

不过谢谢你们把我俩凑一对咯，嘿嘿。

 
  

8。

 
  

之后没多久，那个培训项目就开始了。  周泽楷是学员之一，而黄少天身为组织人员的头，隔三岔五地都会去看看。

培训完之后一群人有时自己跑出去聚餐，路边摊家常菜，喝着小酒吹着牛，多惬意。

没有那种大圆桌，他们也就三五成群随意占几张桌子。

 
  

周泽楷据说是基本三杯倒，为防止被灌酒自觉另坐了一桌。大家一看说这不成啊，搞孤立似的多不好。左右看看，也就黄少天不常和他们出来瞎闹，就问诶黄少你喝不喝啊？  黄少天眼珠一转，摆摆手说我酒量也不怎么样吧，跑去和周泽楷一桌了。两人也不嫌幼稚，拿酒水单各自琢磨了好一阵，点了两杯软饮。

 
  

“有时候我真搞不明白他们怎么安排你去搞销售，你这语速和话量客户受得了吗？这不说话的时候客户看着你你好歹长得帅耐看是吧，你这边不就比较……了。哎呀我也不是说人坏话，只是有时候谈生意那些老总啊，秃顶大肚皮完全标准配置——哦等等跑题了，总之你觉得工作还顺利不？自己跑销售没啥问题？”不喝酒就吃得快，等其他桌的空当里，黄少天搅着果汁，瞅对面坐在那里就文静得要死的大帅哥，嘴皮一翻话匣子就开了。

周泽楷似乎正愣神，反应了一会儿才转过眼来看黄少天——对面的人捧着杯颜色鲜亮的果汁笑得明朗——一秒、两秒、三秒……

“没问题的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诶——”黄少天的表情略微有些挫败，他扔下搅拌的勺子，又做出严肃状，语重心长：“小周啊，你这可得练练。搞销售最讲究一个巧舌如簧啊是吧，口才好才能把人说动了，实在不行话够多把人绕晕了也能达到目的。我跟你说啊，当年我跑销售的时候……(省略省略！)”

 
  

当年，什么当年，他们也就差了一届，不过周泽楷是硕士留学回来参加工作，入行晚点而已。

可是周泽楷不答，他不想冷场，话唠又是个人长项，那就唱独角戏呗。

 
  

这“戏”大帅哥听进去多少不知道，目光倒是尽数落在黄少天的脸上，专注地注视着。 注视着注视着，黄少天就有点讲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于是捞过刚才推开的果汁，灌了两口，感觉冰凉的液体安抚了口腔，才抬眼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周泽楷。

“谢谢前辈。”小周同志还是一副腼腼腆腆惜字如金的样子：表情和眼神是真诚的，话是很少的。他看了看随意点点头后继续喝饮料的黄少天，把自己的这杯也推了过去，并严肃地备注道：“没喝，你喝。”

 
  

周泽楷又不说话了，坐在那光看他继续喝饮料。

两人坐那互相傻瞪多奇怪啊……于是黄少天埋头和果汁较劲，喝喝喝，喝喝喝，喝到外婆桥。

他边喝还边腹诽，周泽楷这人不厚道啊，时不时地给自己发点糖，然后本人毫无自觉地继续闷着。

 
  

又于是他错过了那张被评论为“平时有些呆、认真时锋利得吓死人”的脸上轻轻勾起的唇角和一抹“艾玛这丝丝缕缕的温柔啊救命我的心脏”的笑意。

 
  

9。

 
  

黄少天撑着下巴，随意靠坐在最后一排的某个不起眼的座位里，瞪着台上做报告发言的周泽楷。

 
  

这是另一面的周泽楷，吐辞清晰、语言顺畅、逻辑严密，连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他想起来之前和人开玩笑说小周那么闷销售额怎么上去啊？刷刷脸人家就买单了？ 

——因为周泽楷业绩相当好，公司里还传过些奇奇怪怪的不怎么好的疑惑和猜测。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瞧瞧人家这语言功力，但凡出口的都是重点，简练明晰，当然比那群胡掰瞎扯的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瞧瞧，我喜欢的人就是厉害！

 
  

骄傲着骄傲着，黄少天突然有点郁闷起来——他想起前天他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有大前天、上周五、周二、再上周……

周泽楷他……原来挺会说话的啊！？

 
  

他简直要暴躁了——

那这货和我说话都慢吞吞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搞啥啊？

 
  

冷静冷静……之前也想清楚了，要慢慢看清对方、抓准机会再……

事实上，他其实也在努力促成这个“机会”。

周泽楷是真的有些腼腆；但能力很强，做擅长的事的时候相当自信——典例如他此刻的发言；有些意外可爱的小爱好，譬如甜口；平时也很讲礼貌，在公司里姿态放得挺低……

就是话少，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话特别少，只知道盯着自己看——

 
  

哎等等这不对啊！

黄少天确定自己没有在和周泽楷说话的时候抢话头，相反为了能听对方多说几句，他会给出不少的间隙等他的反应。

他也确定周泽楷和自己相处下来 关系是真不错，不是什么表面功夫所以人都懒得搭理你。

 
  

小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且话量比平时还要少……？！

他在脑子里查找着相关的记忆，这不太难，毕竟他对周泽楷很上心。查找着查找着，就越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嗯，还总是盯着自己看。

 
  

哎呀呀，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黄少天心情愉悦了，摸着下巴暗暗笑。

发言此时恰好结束，发言者礼貌地冲他们鞠躬致谢，台下也很给面子地鼓起掌。

黄少天把手举得特高、巴掌拍得特响。

台上的人果然循声望来，双目相对，互相撞进一片清亮的眸光。

他就笑起来，而他眨眨眼，也笑了。

 
  

——那个机会，或许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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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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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脑洞到全文的发源来看这篇文本来叫多退少补……是因为这个词才决定搞周黄的……(ry，然而事件的发展总是不在人力控制内。)